。”

    “但他肯定还在等,等我会不会破例——动他的棋子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垂目道:“那您会动吗?”

    朱标落笔,在月简旁加注六字:“合并调统,缓议新制。”

    “他若真坐得住,就不会因这六字起疑。”

    他放下笔,站起身来,步向窗前,望着那片雨中的青石径道。

    “我已开始执政——但我还未拥有朝局。”

    “朝局,不是做事,是掌局。”

    “我若任事太深,群臣便退;我若掌势太明,士人便避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我不能推人太快,也不能逼人太狠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静静地听着,忽然轻声道:“那您若要掌局,就要有一处地方,让朝中之人,自己来——下棋。”

    朱标转头看她。

    顾清萍凝视他片刻,终道:“设东宫内议堂。”

    “名为‘询政阁’,不主政,不设权,但凡朝臣有议,不以奏本、不上陛前,皆可自陈东宫,由太子亲听。”

    “设席四人,太子为主,其余三席轮转,议事不记官,但留‘议迹’。”

    朱标低声念着:“不记官,只留议迹……”

    “此法有奇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缓缓点头:“可收士人,可稳群臣。若有人言东宫擅权,您只需一句:‘我不设权,我只设问。’”

    “此举若成,朱标,您便真正成了‘听朝者’。”

    朱标沉吟良久,终露一抹笑意:“那便请贤妃,为我起这一堂之名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思索片刻,缓声道:“堂外有朝,堂内有策,此处当为——‘外策堂’。”

    朱标抚掌:“好名!”

    “传令礼议馆、文选司、翰林院,从今日起,择文臣三人,每旬轮值。”

    “东宫外策堂,设堂于太子前院,每三日议一政,不裁,不断,只录言。”

    首日,仅来人七名,皆为翰林旧进士。

    七人不论官阶,但议政极深,有人问及贡籍虚拟数据,有人提及吏部任命重迭。

    朱标不评,只问一句:“你言此政不当,愿否写为‘外策录’留于堂中?”

    对方一惊,随即答曰:“愿。”

    第二日,十三人至堂,左侍郎、右谏大夫、都察院中使、给事中皆有前至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沉声问道:“太子设此堂,若引百官言政,是否意图控局?”

    朱标坦然一笑:“我设堂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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