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好的番薯去皮,尤其是凹陷的部分,张居正还挖了出来,整理好了番薯后,张居正拿出了刨丝刀开始准备刨丝。

    “葛公稍待,容我忙完这点事儿。”张居正看到了葛守礼,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葛守礼大感惊讶的问道:“元辅这是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张居正笑着说道:“宝岐司传来甘薯的食用法子,就拿些来试一试,现在刨丝,风干后,就可以粉碎研磨成粉,若是做成了粉条或者皮渣,也算能节省一下主粮,除了救荒,也能种来做粉。”

    “宫里的宦人都喜欢媚上,怕他们诓讹陛下。”

    葛守礼看着不是很熟练的张居正,一时间有些感慨万千,《孟子·梁惠王章句上》有云:见其生,不忍见其死;闻其声,不忍食其肉。是以君子远庖也。

    张居正不仅不远庖厨,还亲自刨丝晒干,打算做一做。

    张居正不擅长庖厨,他就是亲自做一做,践履之实,今天休沐,他一点都不闲,他是怕小皇帝被宦官给糊弄了。

    而且小皇帝亲事农桑,帝师要是一点不懂,被问到,却一问三不知,那还怎么当帝师?

    张居正洗了洗手,说道:“全楚会馆九折桥那边不是有四分地吗?甘薯收获和宫里大致相同,甘薯做不了主粮,也能做成粉,也算是用途,再不济也能拿来酿酒,总之能省点主粮是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葛总宪是为了吴兑之事而来?”

    葛守礼赶忙说道:“是,他也是受小人诓骗,又起了争功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是我的私宅,既然是私下里说话,葛公也别怪我唐突,我直言不讳了。”张居正笑着问道:“葛公真的这么以为?吴兑是被人骗了?”

    葛守礼终究是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,事实的真相,葛守礼也猜了出来,做了这党魁,才知道杨博之不易,尤其是手底下一群闲不住的主儿,还胡作非为,这个党魁当的是真的心累。

    葛守礼又不愿意杨博一辈子的奔波就这么毁于一旦,只能这么硬撑着。

    “葛总宪,杨太宰在的时候,都是说实话,大家都是明公,这些糟烂事到底为什么发生,心里都清楚,没必要刻意打机锋,把话说明白,都轻便些。”张居正话锋一转看着葛守礼低声说道:“吴兑的事儿,是个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机会?”葛守礼眉头一皱。

    张居正看着葛守礼这个样子,摇了摇头说道:“你啊,你这党魁当的,都快当成老好人了,杨太宰走的时候,是怎么让张四维到手的鸭子飞掉的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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