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那陶家也没有靠山可言了!’

    他究竟年长百岁,心中已经暗暗有数,可还未来得及多说,两位真人齐齐抬起头来,若有所察地看向南方。

    天空低沉,隔着渺茫的白气,隐约能看见滚滚的血漠和冲天的杀机。

    这副景象如同投入湖泊的大石,同时把两人的心境给打了个支离破碎,陶介杏只是怔着,贾酂已经从位上跳起,骇道:

    “『赤断镞』?”

    “魏王?!他的伤好了?!”

    洛下究竟不大,远不如江淮,南方只是打起来,神通惊天,坐在山门里都能看到天际的景象!

    他呆滞地转过头来,与身旁的少年对视一眼,惊道:

    “大宋打过来了!”

    贾酂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日会这样快,只觉得天塌地陷,心中悲呼:

    ‘是了,陶氏自个都保不住了,哪还能给我提醒!’

    仿佛要映衬两人的想法,一道道飞剑从天上越过,袖口中的玉符破碎声接连响起,阴陵之上钟声急骤响起,响彻长空。

    “咚咚咚…”

    贾酂急匆匆向前迈出半步,又闪电般转过身来,一下握住陶介杏的手,道:

    “玄惟!玄惟前辈!”

    陶介杏立刻明白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光凭两人,在李周巍面前连站脚跟的资格都没有,更何况来的根本不可能只是李周巍!

    这一刻,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却是卫悬因的脸庞,这少年视线微微移开,低声道:

    “长辈还未出关,我这就入阁去唤他,还请前辈先行一步!”

    没有玄惟,贾酂哪敢挡在大宋面前?听得心中大寒,却也不可能坐在此地无动于衷,立刻呆不住了,只能道:

    “我先前去观察局势!”

    他踏太虚而去,消失不见,陶介杏这才站起身来,有些焦虑的在阁楼下迈了几步,终于按捺不住心情,急匆匆地到了上方,轻轻推门。

    “嘎吱…”

    出乎他意料的是,阁中早就坐有一中年人,生得儒雅,看上去神色很是严肃,端着一杯热茶,慢慢啜着。

    “师叔…”

    这中年人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道:

    “是大宋兵锋已至。”

    陶介杏低眉道:

    “是…”

    玄惟起身,神色复杂,道:

    “快…太快了…北方至今还在为谁能代替戚览堰、谁敢代替戚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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