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是熬一熬还能体面地过,如今的麻烦是真烧到了眉头上,贾酂自然坐不住了,三年里有两年都往阴陵拜访,显得很焦急。

    陶介杏却有些不以为意,皱眉道:

    “你…你何必如此?你麾下有魏家,自个也是魏氏的外甥,魏前辈虽然求道身死,再怎么样也是真君弟子,但凡往山上问一句,自无人为难你…”

    贾酂眉宇一低,轻叹道:

    “话都这么说,可我究竟姓贾,山下这个魏血脉也不清,山上又不喜姓氏做分别,我连这点关系都搭不上,更别说动什么情谊了!”

    陶介杏听了这话,目光中隐隐有不爽利,随口道:

    “果真不以姓氏做分别?”

    这话虽然有些晦暗,可终究是表了不满的意思,贾酂只低下头暗笑,轻声道:

    “只是攀了一些关系,找到那位灵宝道统的王师叔,临走前问了问,他说…”

    “王子琊王前辈?”

    一听到灵宝道统,陶介杏眼前一亮,这道统可听说有个真君在山里头的,虽然从来不出洞天,可再怎么样也是真君!

    贾酂苦笑道:

    “他说:【避而无灾,不避有福】。”

    陶介杏道:

    “这是请你自决了。”

    贾酂摇头,正色道:

    “这话不对,我贾魏两家,能避到哪儿去呢?道友也想想,但凡在这洛下的,哪个祖上不体面?不是这个道统的传人,就是那个大人的后裔,虽然如今体面不在,不能和毂郡相比…可到底还沾了一点脸面。”

    “这脸面一沾,可就了不得了!”

    他面上似笑非笑,不知是讽刺还是真的有笑意,道:

    “就看我贾家,若是出了什么事,折了什么神通,被人听见了,要呜呼一句,说劫数到了,可你要是不战而退,把尊贵的地位舍弃,自己避出去了,躲到哪个地方去,这可不得了了!被先祖的那些个师兄师弟听见,岂不是面上无光?”

    他笑道:

    “这种事情可做不来。”

    显然,这些世家出身显贵,却在洛下被放养这么多年,心里多少有怨气,贾酂嘴上说的是中肯,可暗暗有讽刺,陶介杏只道:

    “那就只有一句话了,坐以待毙。”

    贾酂数次确认,这下便试出来了,暗暗凛然。

    ‘去了一趟治玄,这小子明显心里有怨呢,能怨到哪去呢?无非是给那卫悬因打抱不平,可见山上是不支持他的…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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