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野,断垣残壁间,稀稀落落的炊烟重新升起。

    朱标自巡查回至祠堂,衣上仍带泥痕,眉间风尘未拭。

    朱瀚坐于堂前石阶,正对一盘棋,落子极慢。

    “叔父又在算什么?”朱标放下笠帽,语气里带着笑意。

    朱瀚不抬头,只淡淡道:“算人。”

    “哪路人?”

    朱瀚轻轻拨了一子,落于中宫:“上路是天,下路是心。天若晴,人未稳,这棋……还没赢。”

    朱标走近,看了一眼棋盘,忽然道:“叔父以我为谁?”

    朱瀚抬头,眼中有一瞬的笑意:“你是‘中宫’。”

    “那叔父呢?”

    “我?我在边角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不居中?”

    朱瀚淡淡道:“居中者,易被天下围攻。”

    朱标凝视他片刻,忽而笑出声来:“叔父这棋,太深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看得透,也不浅。”

    两人正说着,沈麓急步进来,神色凝重:“王爷,太子,京中有急报。”

    朱标接过竹筒,展开一看,眉头顿锁。

    “何事?”朱瀚问。

    “兵部尚书齐复,上奏称:镇江守备周瑾一案,属擅断军政,恐扰兵纲,请圣上严谴。”

    朱瀚轻轻“哦”了一声:“来得真快。”

    朱标放下折子,神色不改:“果然,他们盯着我们。”

    朱瀚淡淡道:“兵部属胡惟庸系,他这奏章,不是为周瑾,而是为你。”

    “为我?”

    “你擅断军官,动了兵权。皇兄虽准你巡灾,但未赐你节钺。齐复这是在试探,你的‘仁政’,能否挡得住‘法令’。”

    朱标缓缓吸了口气,转向窗外:“若挡不住呢?”

    朱瀚笑:“那就成了‘过仁’。”

    “过仁?”

    “仁而不制,名为过。”

    朱标沉默良久,忽道:“叔父,你若是我,此事如何回?”

    朱瀚起身负手,走到窗前:“若我是你,不回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兵部上奏,是奏你犯令。你若辩,就是承认他有理。”

    朱标微微一愣:“那该如何?”

    朱瀚转过身,目光如刃:“我若是你——就让百姓替我回。”

    朱标恍然。

    沈麓在旁不解:“王爷此意……?”

    朱瀚微笑:“灾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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