��屋舍稀疏。

    村口的柳树已枯,老井中积着一汪混浊的水。

    几个孩子在井边玩,见陌生人来,都惊得跑开。

    一个瘦小的老妇匆忙追出,连声道:“几位爷,若要借宿,怕是难,咱这村,没炊火。”

    朱瀚下马,温声问:“为何没炊火?”

    老妇抹泪:“今年旱,官仓不发粮,村里人都饿走了。”

    赵德胜怒道:“官仓竟不发?!”

    朱瀚摆手,取出几包干粮递给老妇:“分给乡亲。”

    老妇颤抖着接下,忽又跪地叩头:“爷啊,听说朝廷要征粮,说谁家若藏米,就要抓!”

    朱瀚眉心微蹙。“征粮?何人之令?”

    老妇摇头:“只知是从州府来的,说奉‘承天府’印。”

    沈麓脸色一沉:“又是伪印。”

    朱瀚目光微寒:“看来影未散,北风起了。”

    夜深,北泽的风卷起尘土。朱瀚坐在一间破庙里,火光映在墙上,影影绰绰。

    赵德胜骂道:“王爷,这些狗官,打着您的名号,掠百姓的粮,这不是陷您吗?”

    沈麓冷声:“比陷害更深,他们要动民心。若百姓信‘承天夺粮’,承天的‘真’就毁了。”

    朱瀚静静听着,良久才道:“他们学会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学会?”

    “我以灯照影,他们以影伪灯。”

    “明日,召村民。”

    第二日,朱瀚令沈麓召全村百姓到庙前。村人惶惶,不敢近前。

    朱瀚换上青袍,立于台前,声音不高,却清晰传出:“有人假承天之名,取民之食。今日,我问一句——你们愿将心信谁?”

    人群一阵低语,最终一名壮汉挺身出列:“王爷,我们信灯,不信影。”

    朱瀚笑了。“好。那便点灯。”

    他命赵德胜取来油灯三十盏,一盏盏递到百姓手中。

    “谁家若有余粮,点灯;谁家无粮,也点灯。让这灯,替你们作证——承天不夺民粮。”

    风从山口吹来,灯光在黑夜中摇动,像一条流火的河。孩子们围着灯跑,笑声在夜里回荡。

    沈麓轻声道:“王爷,这一夜的灯,比仓里的金还亮。”

    朱瀚看着那光,淡淡道:“灯不为照远,只为照心。”

    第三日清晨,官道上尘烟再起,一队官兵押着粮车南行。朱瀚拦路。

    为首的千户见他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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