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说,宫墙下有路。”

    朱瀚微笑:“有,但被火封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以后呢?”

    “以后,有人走路,有人点灯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,看着朱标的眼。“殿下,你要记得——宫墙外是天下,宫墙下是人心。

    墙可以高,心不能低。”

    朱标郑重点头。

    金陵的春已深。晨曦照在宫瓦上,光像碎银一样流淌。

    昨夜那场封道之火,烧尽了宫墙之下的阴影,也把整个皇城的空气焚得清透。

    朱元璋坐在龙案后,看着案上整齐的新奏章,许久未语。

    “影尽,光起……”他低声念着,手指轻轻摩挲那枚“真印”。

    殿门外传来脚步声。“陛下,承天王朱瀚,太子朱标,请旨面圣。”

    “宣。”

    殿门缓缓打开。朱瀚与朱标步入大殿。

    阳光正从窗棂间斜射进来,照在他们肩上,金光一层一层。

    朱元璋目光缓缓掠过两人,终于轻叹一声:“你们来的比朕想的早。”

    朱瀚拱手:“臣弟昨夜封道,天明即行,不敢迟。”朱标则稳稳站立,神情沉静。

    “仓火、伪印、毒炭之案,俱由你二人查定。”朱元璋语气缓了几分,“天下无忧,宫中也安。”

    他停顿一下,又道:“但朕的心——未安。”

    朱瀚垂目:“陛下是忧天下?”

    “忧天下,也忧你。”朱元璋盯着他,“瀚弟,你的手太硬。天下需要铁,也需要绸。”

    朱瀚沉默,良久道:“若不以铁定本,绸终被风卷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看了他许久,笑了笑,却笑得疲惫:“你与我,当真是一脉相承。”

    朝议散后,朱标陪叔父出宫。走到午门前,朱标忽然停步。

    “叔父,父皇……变了。”

    “变?”朱瀚看着他,“你说哪一面?”

    “他眼里的火。”朱标低声,“从前燃在天下,如今烧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朱瀚静静望着他,许久,道:“火若只为烧,便毁;若能照,便成光。他在照你,也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“等我?”

    “等你继位。”

    朱标心头一震。“叔父,他……已决意了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朱瀚语气平淡,“但你要记住,他让你登高,不是让你坐高。”

    “我懂。”朱标点头,眼神却有些沉。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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