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。每根都细如发丝,却有毒锈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乐器弦,是弩机扳线。”沈麓冷声。

    朱瀚点头:“他唱歌,只是掩饰。真正的火,不在仓,也不在灯,而在铁里。”

    “铁?”朱标不解。

    “铁贩。”朱瀚转身,“明日传铁行掌柜。”

    他抬头望天。雨后天清,一轮月亮被风吹得发白。

    “影司不死。”他低声道,“他们换了皮。”

    次日,铁行掌柜被押入府衙。此人身材高壮,面色铜黑,行礼时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“你铺下的铁丝从何而来?”朱瀚问。

    “商贩送的。”掌柜答得极快,“说是江北来货,用于制锁。”

    “江北商号可有名?”

    “无,只署‘影风’。”

    沈麓沉声:“影风?”

    赵德胜怒道:“连名都敢用‘影’,真是找死!”

    “不可怒。”朱瀚按住他,“他们越露,越慌。”

    他转向掌柜:“你收那批货时,可有人跟着?”

    “有个年轻的书吏模样,说奉上命验货。”

    “上命?”朱瀚冷笑,“何衙门?”

    掌柜咽了口唾沫:“……户部。”

    厅上顿时一片静。

    朱标抬头,声音压低:“户部,又是户部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朱瀚眯起眼,“郭思之案未死,又有人接了手。”

    他望向远方,眸中闪过一丝冷光:“看来,这次要动笔墨的人,不止在宫。”

    那一夜,承天百姓自发在门前点灯,不为祭火,而为照心。翁先生重新登台,嗓音嘶哑,却唱得比以往更亮:

    “灯下影长人不惊,真火不燃假火明。

    一心若在尘中照,王道如风自太平。”

    唱到一半,他忽然看见朱瀚站在人群里。灯光映在那位王爷的眉眼间,像一道金线,明灭不定,却不曾熄。

    朱瀚听完,只转身走入夜风中。赵德胜跟在后面,小声道:“王爷,您不说几句?百姓都在看。”

    朱瀚摇头:“灯若真亮,不需我言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声音极轻:“他们会替我说。”

    风穿过街,吹起无数纸灯的火。

    入夜三更,沈麓急报:“王爷!北城发现尸三具——皆户部吏员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死的?”

    “喉口一线,眼睁不闭。腰间皆有假印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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