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死在火前。”朱瀚的声音冷静,“看喉口,似被勒。”

    他抬手,拨开那具焦躯下的灰烬,一枚铜钮闪出微光。那是一块小小的腰牌,上刻“市约司”三字。

    朱标神色一沉:“是我们的人。”

    朱瀚接过腰牌,指腹摩挲:“派去守仓的,姓何?”

    沈麓翻查竹简:“何寿,三日前奉命督查粮布出入。”

    “查他家。”朱瀚收起腰牌,“从他出门那刻开始查起。”

    雨点落下来,落在火灰上,化成白色的气雾。

    何寿家在城南旧巷,院门半掩,门外还有没熄的香灰。朱标推门入内,屋中寂静,炊烟已冷。

    院角的石桌上,摆着一只油灯,灯芯烧尽,只剩半截灰烬。

    朱瀚拿起灯盏,闻了闻:“有麻草味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写什么?”赵德胜指向案边。

    朱标展开一张残纸,纸上潦草写着:“火起之夜,仓中有……灯后之人——”

    后半句被烧去。

    朱瀚的眼神一暗:“又是‘灯后’。”

    沈麓道:“王爷,昨夜仓火起前,有一名商贩在外徘徊,被巡兵驱离。”

    “查他。”

    午后,东市人声鼎沸。那名商贩被带到市口,身着灰衫,神色惶然。

    “你昨夜在仓前做什么?”朱标问。

    “回殿下,小的……送麻绳。”

    “送给谁?”

    “何督查。”

    “何时送的?”

    “夜三更。”

    沈麓冷声:“三更?仓门早锁,你怎进去?”

    商贩支支吾吾:“有钥匙的人……来取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看不清,只见一角紫袍。”

    紫袍。

    朱瀚的目光微动:“承天府官制中,穿紫袍的,只有三等以上官。”

    沈麓神色凝重:“市约司无此制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——是外衙的人。”朱瀚缓缓道。

    夜深,府衙正堂空无一人,只有檐下的灯晃晃。朱瀚带沈麓、赵德胜两人潜入后院。

    存印阁中,陈列的印模整齐,尘土未动。朱瀚取下最底层的木匣,打开,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“缺一块印模。”沈麓低声,“是‘仓印’。”

    朱瀚叹:“果然。”

    他抬手将匣盖合上,神情冷静:“从火到伪印,只隔一夜。有人借火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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