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挨上去,盾牌“当当”连响,将第一排箭全打落到水里。前队用马当壁,后队“咔”的一声齐抽弓弦,反射上去。

    水雾里,有人影一齐窜起,又倏地低伏,刀光在芦苇头上掠过一线冷。

    “江岸刀子帮的身法。”沈麓冷笑,“敢在这儿拦?”

    “不是他们。”朱瀚盯着对岸,“刀子只是借来用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人已离鞍而起,脚尖点在亲兵盾缘——像飞鸟掠水——第二步已踏到倒槐上,肩头微斜,弧月刀出鞘不过半寸,寒光就已抬起一轮。

    两名黑衣人正要迎上,被那半寸冷光逼得眼皮一跳。

    刹那间,刀未落,二人反而先退。朱瀚脚踝一扣,刀锋轻轻一转,木槐树皮应声裂开一片,卷起的木屑直飞黑衣人的眼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!”其中一人下意识抬手,露出手背——腕骨上刻着细细一线,像火烫的痕。

    朱瀚眼中一闪:“握弩腕。”

    他不追,只后退半步,刀锋平平架在树身上:“再露一个腕,我就知道你们是谁家。”

    另一名黑衣人隔着雾冷冷开口:“王爷不必装不识。我们是冲太子殿下来的;把人留下,诸位便可安然过河。”

    朱标在岸上,听见这话,只是向前一拨马,声音不高:“你当我是货?”

    黑衣人笑了一声:“殿下是不是货,不由你说。今日只认人。”

    “认得出?”朱瀚轻轻一笑,“那你认我这把刀。”

    话落,刀身微沉,水光像被他一寸寸压下去。

    那黑衣人身形忽然僵住:“淮西旧军的‘雁回’……你是从谁那学的?”

    “从打你师父的那个人。”朱瀚侧脸,“滚。”

    黑衣人愣了一瞬,忽地吹了个短促的口哨。

    芦苇里顿时起了三道矮影,抱着什物就往后撤。岸上的弓手还想追,被朱瀚抬手止住。

    “让他们带话去。”他把刀归鞘,“告诉他们,想要太子,先过我这座城。”

    黑衣人咬了咬牙,终究没再上。

    几道身影在风里散尽,像被水面吞没。

    沈麓看着那两株倒槐,问:“放他们走?”

    “留着这条线。”朱瀚翻身回到马背,语气淡淡,“牵回去,看牵到谁脚上。”

    朱标沉默了一阵,开口时声音有一点轻:“刚才若我真落在他们手里——叔父会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你若落在谁手里,我就把谁的手剁了。”朱瀚

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