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瀚者?”

    朱标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朱元璋站起身,负手而行,声音忽然低了几分:“你太仁厚。仁厚可安民,却不可以驭臣。你若登基,怕要被人牵着鼻子走。”

    朱标默默叩首:“儿臣谨记父训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凝视了他片刻,眼中闪过复杂的光:“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太子离去,殿中又恢复了寂静。

    朱元璋缓缓转身,对吴震道:“传令给李荣,让他回金陵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撤兵?”吴震惊道。

    “撤?”朱元璋目光一凛,“朕要的不是退,是‘换’。”

    “换人?”

    “没错。”朱元璋冷声道,“派沈思、胡圭、蓝玉三人,分三路逼近应天。朕要他们不择手段,三日内破城!”

    吴震低头:“遵旨!”

    朱元璋转身,望向远方那一轮冷月,轻声喃喃:“瀚弟,若你真想与我斗,就看看你能否承这第四次天威。”

    三日后,应天。

    朱瀚坐在议事厅中,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沈麓递上最新的情报:“王爷,金陵调兵三路,东南方向胡圭、北路沈思、西南蓝玉,皆是宿将。此三人若合围,应天难支。”

    赵德胜面色苍白:“难道陛下真要灭绝我们么?”

    朱瀚没有立刻回答,反而拿起地图,在沙盘上缓缓摊开。

    “胡圭——水军出身,擅长渡河奇袭;沈思心狠,惯用火攻;蓝玉善攻坚,却性急。若三军同时来,确实不妙。”

    沈麓问:“那王爷打算如何应对?”

    朱瀚沉思片刻,语气坚定:“守,是死。走,亦死。唯有先下手为强。”

    他指着地图上一处河湾:“此地名‘石岭口’,乃胡圭水军的必经之地。若能设伏于此,先斩其一,则可破敌之势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要分兵?”赵德胜惊道,“若主力外出,城中防线势必空虚!”

    朱瀚目光冷峻:“不赌,便死。赌赢,才有活路。”

    他转向沈麓:“你留守应天,调百姓筑二层防线。赵德胜随我出征,明夜出发。”

    夜色深沉,风声似哀。

    朱瀚率领两千精锐,悄然离开应天。

    他们在夜色中行军,风卷起尘土,月光冷冷洒在每个人的盔甲上。

    行至石岭口,天色将明。河水翻滚,水汽氤氲,雾中影影绰绰。

    朱瀚立于岸边,凝视着对岸的旌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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