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用水泡过?”石不歪问。

    “泡。”年轻人低声,“手就皱。”

    “皱了就稳。”石不歪不由分说抓过他的手,带着那只手在他篮子里摸了一圈,“摸石子,摸粗的、滑的、尖的、圆的。你一摸,你心就知道怎么走。”

    年轻人哭笑不得,却还是照着做了。

    他收回手时,掌心通红,眼里却静下去一点: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一路行去,遇见一处卖菜的母女。

    小姑娘把篮子挂得太靠外,篮口朝地,黄瓜在里头打滚。

    王福看得直摇头,走过去把篮绳往里一勒:“别让你菜跑。跑了你追,你一追就急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抿嘴笑,轻轻“嗯”一声。母亲谢过王福,眼神里真心。

    走到旧坊中央,一处布棚搭着遮阴。

    棚下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光秃秃的木桩,正讨论用它做什么。

    有人说做晾衣架,有人说做门柱,还有人说做横梁。

    吵得热闹,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
    “别争。”石不歪把篮子往地上一摔,坐桩上,“做‘停’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愣: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停。”石不歪竖起一根手指,“你们在这儿吵半天,走的人绕开你们,绕着绕着就往街边挤。

    你们把这桩立在路中间,前头来人一看,就会在这里慢一下,收一下;后头的人一看,也知道要让一下。

    你们不写字,就用这桩,让人摸一摸它,心里记住‘停’。”

    众人面面相觑,半晌,一个年纪最长的汉子点头:“有道理。”他招呼两个人抬桩:“别又高又细,低一点粗一点,稳。”

    “对!”石不歪笑,“你们聪明。”

    朱瀚站在一旁,望着旧坊的人把桩立好,又看他们自发在桩上刻下浅浅的划痕。

    每一道划痕都是一只手指在木头上的停留。

    人群散去,路中央的木桩像一只无声的鼓,提醒人心里敲一下。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白榆低声,“咱们要不要也留个什么?”

    “留。”朱瀚道,“不留字,留一双鞋。”

    白榆立刻明白了。

    他从背篓里取出一双走得最稳、底上印着细密石纹的草鞋,用红绳吊在旧坊的路口。

    风一吹,草鞋轻轻摆,像在和人打招呼。

    回到城里时,已近黄昏。

    旧学府门前早集合了一群人,等着把今日的三支队伍再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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