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鞋里垫了棉。”顾辰道,“你脚掌跟靴底不贴,走久了就乱。”

    刘掌柜喘气:“我怕冷,垫了一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拔出来。”顾辰道,“你看王福,他脚汗大,鞋里也干净。脚心贴住地,才稳。”

    刘掌柜愣了一愣,居然真脱靴,掏出那团压得变形的棉花,随手往后一丢。

    王福捡起,塞给卖草鞋的:“教样子,告诉他该绑哪儿。”

    卖草鞋的接过,眼珠子一转:“你这脚背高,鞋帮不该死箍。走两天我给你换一双。”

    他扯过绳子刷刷几下,把靴带绑了个新法。

    刘掌柜重新穿上,走第二遍,竟真稳了几分。

    他走完,脸上少了浮气,冲朱瀚拱手:“服。”

    “服就好。”朱瀚笑,“你那几个伙计,先别吆喝。让他们也走三步。”

    “走三十步!”刘掌柜回头嚷,“谁走不稳,今日别回去。”

    伙计们“哎哟”着上前,人群又笑。

    朱瀚不管他们,转头看见朱元璋果然又来了。

    今日他没戴帽,穿了一件普通的短褂,像个随手就能从人群里消失的汉子。他走到陆一丛身边:“我来敲两下。”

    陆一丛忙把鼓槌递上。朱元璋握着鼓槌,试着在鼓边轻轻一点。

    鼓声一出,人群微微一震,仿佛天生有一种服从的本能要涌出来。朱瀚立刻咳了一声:“皇兄,轻点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“啧”了一下,收了手上气。他第二下落在鼓心,声音像一滴水落在暖玉上。第三下,他停住,低声问:“我这样,会不会让人怕?”

    “今日他们已经不怕。”朱瀚道,“他们怕的是看不见路。你给了他们灯,他们就敢走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笑:“灯在你这儿。”他说着,忽然抬手,把鼓槌递给李遇,“你试一试。”

    李遇混身一抖,几乎要把鼓槌掉在地上。朱元璋拍拍他的手背:“慢。你敲给你自己听。”

    李遇深吸一口气,第一下落在鼓边,第二下落在鼓心,第三下又落在鼓心。

    他的手开始稳起来。他抬眼,看见朱标正朝他点头,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勇。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韩定走来,笑道,“太学那边,已经炸了锅。学生们回来都说,今日在旧学府学到的,比讲房里的半月还多。我来问问:能否每十日,派学生来一回?”

    朱瀚看了看他,笑道:“十日一次,少了。”

    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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