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一句。殿下前日说要认,有人不信。我信。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信?”后面有人问。

    “凭他敢把这块牌子放这三天。”

    中年人把瓦片放回筐里,“我家娃昨儿在外头摔了个跟头,我也没去扶他。我让他自己爬起来。我想他以后会走得稳一点。”

    人群里有人点头。又有一个年轻学子走出来,拿起瓦片:“殿下说‘度’,我记了。可我还想问——殿下能不能把‘度’写给我们看?”

    “写。”朱标点头,“写在那块牌子旁,写三天,写满。”

    “我再说一句。”一个年老的匠人把瓦片拿在手里,捏了捏,又放下,

    “我没读过多少书,但我看得懂你们的‘慢’。慢一点,比快一点有用。”

    阿槐悄悄靠近朱瀚,低声道:“王爷,缪行站在最外圈。”

    “看见了。”朱瀚目光越过人群,在那道最不显眼的影子上停了一瞬。

    听众心绪的波纹在这一刻慢慢淡下去,他忽然觉得这三日的声音有了落处,不再像风吹过竹林那样空。

    午后,阳光从槐叶的缝里一片片落下来,有孩子在空圈的边缘追着光点跑,笑闹声清清朗朗。

    散场时,木牌边的筐里多了七八枚写满字的瓦片,有的写得好,有的写得歪歪扭扭,但每一枚都压得很实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掌院上前,整整衣冠,缓缓拱手,“这三日,某受教甚多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过奖。”朱标还礼。

    “不是过奖。”掌院笑了笑,“是我这个老头子学到的东西太迟。殿下记得让我们也写,这是好。”

    “明日还写。”朱标道。

    “明日不要写了。”掌院摇头,“明日殿下该去看跑步。”

    朱标一愣,随即大笑:“先生,同步。”

    掌院拱手,退到一旁。

    人群渐渐散去。缪行站在槐树下看了一会儿,终于走近木牌。

    他把手插在袖里,眼睛落在那行小字上,许久,许久。

    他忽然伸手,从筐里拿起一枚瓦片,在上面写了一个字——“见。”

    他把瓦片放好,转身离去,步子不快不慢。

    他走到巷口,忽地驻足回首,朝石阶上的那两个人抬了一下手。他没有说话,像说了“告辞”。

    夜,王府内的灯更暖了一层。

    朱瀚与朱标对坐。案上只有一只碗,一盏茶。

    外头榆树的影子像轻轻拢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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