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而立:“那你可知此策作者何人?”

    顾直言摇头。

    朱标淡然一笑:“阳曲县,一名佐吏,名叫林守谦。”

    “他未入举籍,未登吏科,连县官都不识他的名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,此人若不设堂,何时能为天下所用?”

    顾直言默然。

    当夜,朱元璋召朱瀚入宫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,朱标设‘堂’,实为为自己立政之局?”

    朱瀚拱手:“臣弟知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知,这局若乱,士人非但不附,反生恐惧?”

    朱瀚顿了顿,缓缓道:“可若不设,士人便永无望政之路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长叹一声:“他走得是正路,可正路太直,怕就怕——有人挡他一步。”

    朱瀚神色一动:“皇兄,是已有风声?”

    朱元璋将一册黑皮奏本递来:“右都御史郑应高密奏:‘东宫议堂已成异声之窠,议政非其职,观政易生乱。’”

    “他劝朕,罢堂。”

    朱瀚默然。

    片刻后,他轻声道:“皇兄若要我动手——臣弟便为东宫,护住这堂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望着他,沉声道:“不。朕不要你护堂。”

    “朕要你教朱标——何为不设堂,也能议政。”

    “教他,何为——真正的掌局。”

    朱瀚低头应是,眼中微光湛然。

    而此刻,建德堂内灯未熄。

    顾清萍坐于案前默默抄录《民粮策录》,朱标在廊中缓步而行,忽而驻足。

    “清萍,你说……若有一日我不设堂,谁还能为我言?”

    顾清萍未答,笔不停书。

    良久,她淡淡开口:“若您真成了那人心所向的太子——就算不设堂,也会有人敲门来讲。”

    朱标喃喃一笑:“那我便继续走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走到那一日,朝臣不再怕我,士人愿信我。”

    东宫“外策堂”开设已满三旬。

    此日晨,建德堂门外悬灯不燃,士人散去,廊前只剩风声微扬。

    朱标一身青纹素袍,立于廊下,望着已撤去的素案和帷帐,面无波澜。

    顾清萍缓步上前,手中捧着册录:“《外策录》三卷,一百零七条,计议政二十七,议人三十四,议民生三十一,其余杂策十五。”

    “您说,值吗?”

    朱标眼神如水,淡声道:“从未值过。只是必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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