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:“王爷,要阻么?此堂若设,必惹朝中旧臣非议,诸司六部岂容太子染指‘器物事政’?”

    朱瀚却缓缓摇头:“我不动。”

    “朱标若不试,谁能知他的底?若我今朝替他铺平,他永远只是我朱瀚的侄儿,不是这个朝堂真正的‘储君’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探探户部、工部、兵部三堂,有谁暗中与韩冀接触,再去查韩冀近一旬之往返。”

    黄祁应命而去。

    朱瀚却独自起身,踱步至庭前梅下,仰望星空。

    “他要设堂,我便为他守局。”

    “看他如何以‘器’为桨,渡朝堂一江风浪。”

    问器堂设址于建德堂东翼,不悬匾、不显名,朱标亲自选址,亲署初规,唯令顾清萍执掌首任“堂录”。

    堂中不设常议、不招士子,仅以“事目”为纲,凡政务中涉及制度、器物、条例之处,皆可呈问。

    而首问,便是——

    “宫中贡器之制,何以年年耗银加倍,而器不增不新?”

    此问一出,宫庭中三司一律警动。

    工部、内府、礼部交相上书,皆称“制有章可循,岁无亏漏”。

    朱标却只一令:“召三司司正至东宫,逐器对问。”

    东宫内殿设低案三席,朱标不穿冕服,仅以青袍临问。

    工部尚作、内府器正、礼部仪令依次列坐,对案而立。

    朱标拈起一卷贡器之册,轻声问道:“去年正贡,铜炉十二,金钗三十六,玉匣二十二,对否?”

    工部尚作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朱标缓缓又问:“银耗折为一千三百四十两,对否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朱标忽而抬眸:“今堂中所陈三样贡器,是贵司三部年贡中所余之器,对否?”

    三人皆道是。

    朱标起身,走至堂前,一指铜炉:“此炉底铸为‘官模’,为何为泥胎掺铜?炉身裂缝何以补漆而不重铸?”

    又指玉匣:“匣盖松动,以糊布绷缝,是礼器,岂可敷衍?”

    堂中无声。

    朱标冷笑一声:“三司之上,贡器为仪。是仪,便是国面。”

    “今我问,不为查错,不为责人。”

    “而是请三位告诉我——此器若再贡,如何不污我朝之制?”

    工部尚作面露惶色:“太子恕罪,此等旧器,原本拟为试样……”

    朱标摆手打断:“我不罚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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