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案设于东宫后堂,不设朝官,不通外使,仅由太子自审其议。

    每五日设一案,由三院推举各职官生员、进士、御吏各三人,现场立辩其适才与否,再由太子作最末结论。

    此法一出,诸臣初哗然,继而趋之若鹜。

    朝中自觉有识之人皆欲观此试案之风,也有欲藉此入东宫门路者,趋前列议。

    但朱标却不曾轻许。

    凡有托词抬举者,皆以一问击破:

    “你举此人,真因其才?还是因你得其情?”

    一言落下,无人敢虚言。

    顾清萍站于帷后,望着那一案一席,心中波澜暗涌。

    这不是开讲,不是设坛,而是坐于朝前、于众声之间,以一人之目,断百官之态。

    而那日深夜,朱瀚亦于王府中望天不语,身侧黄祁低声禀道:

    “王爷,太子设三案堂,三日之内,五人辞官,三人移转,一人落名。”

    “礼部郎中刘谨亲书一卷,赞曰‘太子心断,是为法心’。”

    十二月初五,雪落未融,御道两侧松柏覆霜,寂静如织。

    建德堂的后堂依旧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朱标独自坐于堂前高案之上,身着素袍,面容沉静,一卷卷奏牍在他指间翻阅,而庭中雪落声,仿佛也静默三分。

    “第十案。”朱标低语。

    帷幕后,顾清萍执笔将第十案简录递上:“礼部所荐三人,其中一人原为刑部旧吏,因‘驳章无据’而遭罢黜,今复列荐录。”

    朱标眉头轻皱,指尖轻敲案角:“为何再荐?”

    顾清萍道:“荐官者曰:‘其人已悔过,近岁持操端谨,亦有吏绩。’”

    朱标淡声:“悔过能抵政失?吏绩能洗私心?”

    他忽而起身,步下阶案,一步步走至庭中,雪未及肩,却落在他墨发青袍之上,愈显沉静肃然。

    “召荐官来。”

    “今夜,不设议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问他一人——可敢直言:此人可任政乎?”

    顾清萍一怔:“今夜召来?殿下,是否太急?”

    朱标静静回头:“我不是等不及。”

    “是东宫不能容这等人再进一寸。”

    “倘若今日我不问,来日便会有人借‘旧人可赎’,再荐百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三案设立,算什么?”

    片刻后,一名年过五旬的吏部清吏走入堂前,面色虽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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