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灯吹灭,孔怀风一会便睡着了,打着轻鼾。

    另一张床上,孔庆杰有点迷糊的小声道:“大哥,这被子好舒服哦,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被窝……”

    “庆杰,我们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!让孔家人都能吃饱饭,都能睡上暖和的被窝。”孔庆峰仰面躺着,看着天花板,眼睛在黑暗中透着坚定的光。

    身旁传来了弟弟呼呼鼾声,比隔壁孔怀风都要响。

    孔庆峰笑着摇了摇头,伸手帮他把被角掖好,很快也进入了梦乡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周砚眼前一黑,再度亮起。

    墙上一行红色时间:1918.6.13

    露天院子里摆着三张石桌,桌上摆着三块墩子,外边天色刚亮。

    两个少年站在墩子前,握着菜刀,正在切冬瓜。

    三个月过去,孔庆峰和孔庆杰瘦削的脸颊上明显长了不少肉,棉麻的薄衣服穿在身上,也不像之前那样透着嶙峋的骨头了。

    两人的左手上布满了新旧伤痕,特别是孔庆峰,手上的伤痕密密麻麻的。

    六月的天,早上都带着几分闷热。

    两人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。

    当然,也不一定是热的缘故,因为旁边还站着手握戒尺的师父。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戒尺抽在了孔庆杰的右手上,立马显出了一道红印。

    孔瑞沉着脸道:“你看你切的啥子东西!冬瓜片切的那两片是一样厚的?你手指离那么远,生怕被刀碰到一点,怎么练得好直刀法?”

    “喊你左手持料,要按稳当,用中指第一关节顶住刀身,一边切一边往后退,保证退的距离是一样的,这样切出来的片厚度就会一样!

    “你越害怕,刀越容易空刀切到手指。”

    孔庆杰握着刀不敢放,往回缩了缩手,眼眶里已经泛起泪光,点头小声道:“师父,我晓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再切一块冬瓜继续练!我看着你切!”孔瑞沉声道,神情依然严肃。

    孔庆杰切了一块冬瓜下来,深吸了一口气,又小心翼翼地切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左手要稳!对,就是这样。下刀要直,直上直下,不能偏里也不能偏外,不然切出来的片和丝形状都丑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手腕要灵活噻!关节是能动的,又不是石头做的,对,这样……”孔瑞一边指导孔庆杰,一边扭头看着一旁的孔庆峰。

    孔庆峰握刀已经颇稳,菜刀直起直落,切出来的片虽然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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