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只给你送不值钱的礼物?这话,扪心自问,你信吗?”

    李荣看着顾正臣锐利的目光,蹬蹬后退两步:“我,我没想那么多过。”

    顾正臣暗暗叹息。

    从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,李荣是一个不拘小节,不在意生活之人,没有多少的享受,身边没有女人,出门不是去军营,便是去要塞之地巡视,回到公署,除公务外,多是研读兵法,教导儿子。

    他的双手很干净,没有肮脏事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他身上也溅满泥巴,人已经不干净!

    就像是那土木堡之变,到底是死太监王振的错,还是留学生朱祁镇的错?

    错十分,朱祁镇本人是不是应该占九分?

    信任错了一个人,硬生生将大明的盛一棍子打断,转而衰,他不负责谁负责?一个死太监,怎么都不可能抗住这责任!同样,李荣信任了一个师爷,甘州疲敝,军民困苦,他必然负最主要责任!

    顾正臣让李荣站在一旁,提审胡宰、张登、向西等人,家都被查抄了,东西都被翻找出来,物证一堆,这个时候想狡辩也难,加上镇抚司、茶马司、行都司内其他官员的揭发检举,只好认罪。

    罪认了,可事情还没结束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,从哪里受贿、索取,做了什么事,害了什么人,这些事有必要厘清楚,该给的补偿,也需要做一做。

    但这些事不需要顾正臣亲力亲为,朱桢、朱榑等人办就够了。

    至于朱棣等人,则忙着清察将官受贿贪腐问题。

    周凉在中城的宅院,原来的一户人家已经不在了,也没有近亲在甘州,只好充公,被顾正臣当做了安顿之地。

    张希婉等人,毕竟不能一直住在客栈。

    又是一次烫热的药浴,顾正臣逐渐习惯,享受着范南枝的擦拭与揉捏,顾正臣不觉中睡了过去,醒来时,水温还没降下去,看了一旁两个盖着的水桶,就知范南枝多么细心与不忍打扰。

    范南枝见顾正臣醒来,拿来浴巾,言道:“夫君,方才林白帆来过,说白院那里找到了一份名录,但并没有涉及具体去向。其他人也作证,离开白院的女子皆是为周凉带走,不知去了何处。”

    “李荣去过白院吗?”

    顾正臣问,手有些不老实。

    范南枝推开顾正臣的手,擦去水珠:“没有一人亲眼看到李荣进过白院,只说每隔着几日,周凉会挑一些人离开白院。至于离开的人伺候谁去了,也没人说得清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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