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希婉的意思很清楚,顾正臣是要做大事的,带着家眷难免施展不开,顾虑颇多,还需要分心照料。

    所以,忍了伤心,也不想成累赘。

    她们想留在洪洞。

    顾正臣不答应,坚持道:“我们成婚十四年,本就聚少离多,这次如何都不能丢下你。西面的事,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,兴许要两年,兴许要三年,总之,不会太快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容易丢下镇国公府一堆劳心劳神的事,又要在洪洞挑起一堆事,我不准。你、诚意、桑桑与南枝,咱们都去,权当是补偿你们一次蜜月之旅。”

    “蜜月?”

    张希婉眨眼,这个词倒是新鲜。

    天未亮。

    爆竹声中,锅盖掀开,一盘盘饺子滑入滚烫的开水之中。

    顾正臣先去了宗祠,又给祖母、母亲、大伯等拜年,坐在那里受了晚辈的礼……

    祖母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满意,毕竟顾治平、顾治世没来,不过治疆与明月来了,倒是哄得祖母很是高兴,这两个娃娃是要留在洪洞的,祖母身体不好,归根到底是心理问题。

    官员登门,顾正臣则让人挡了回去。

    过了初五,朱桢、朱檀等人的“假期”便结束了,开始做起了功课。

    正月十二日,山西都指挥使周能、都指挥同知俞辅突然出现在顾家门外,姚镇不敢怠慢,当即通报。

    顾正臣看着年迈的周能与壮年魁梧的俞辅,抱了抱拳权当回礼。

    周能坐了下来,将帷帽摘下,露出了白发,发髻盘得紧实,接过茶碗谢过之后,便对顾正臣道:“腊月里都司便听说镇国公夫人带家眷来了洪洞,有消息说镇国公也要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等并不相信,毕竟这事太过缥缈,不太真实,镇国公东征都没个班师的消息传来,怎么会从东海突然到了山西,不成想,这竟是真。”

    俞辅看着顾正臣,相对于洪武十七年时的他,确实瘦了不少,额头上的疤,是他死过一次的证明。这个了不得的男人,做了一桩又一桩惊世之事,可到头来,他的身体——开始垮了。

    顾正臣端起茶碗,吹了口热气:“两位跑来洪洞,总归不是来叙旧吧?”

    周能老眼盯着顾正臣:“那镇国公去祁连山,又当真是养马那么简单吗?”

    顾正臣平静地回道:“谁知道呢,文官弹劾,陛下也不得不顺从人心,将我发配至祁连山养马。”

    周能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,放在桌案上: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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