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看到过县太爷,故此……”

    顾正臣笑了。

    有时候张希婉在织造大院忙起来不知时辰,顾正臣是去接过几次。

    顾正臣认真地说:“我此番来,是想看看乡里之间百姓是否和睦,可有人受了委屈无处申诉。你们若是知晓,还需要直说,莫要畏惧他人不敢言。有我在,便绝不允许乡里存在欺民、霸民之事发生。”

    赵丫头欢喜不已,拉着母亲的胳膊:“娘亲,我说过,县太爷是为百姓做主的好人,这下信了吧?”

    赵寡妇有些尴尬地拍了拍赵丫头的手,对顾正臣说:“六里甸倒没听说过有欺民之事。”

    顾正臣见赵寡妇说得认真,赵丫头也是一脸灿烂,见日头已高,便说道:“不知你们还需要劳作到几时,可否上门讨一碗水喝喝?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赵丫头先一口答应下来,拉着母亲在前面带路。

    周围都是树木,穿过林间小路,走过两座水塘,才看到六里甸。

    百姓家多是茅草屋,大部都有低矮的木栅栏作墙。

    几个五六岁的孩子正在嬉戏打闹,绕着一棵老梧桐树喊着什么。

    顾正臣看了看几个孩子,便跟着赵寡妇与赵丫头进入了一个小院,院子不大,不见社畜,只在西面开了菜圃,种了些茄子。

    空荡无他物,平整干净的小院,显示着这一家人的贫困与勤勉。

    赵寡妇安排赵丫头做饭,自己则搬来两个破旧的小凳子,顾正臣坐了下来,感觉凳子腿都有些摇晃。

    “六里甸,可有过活不下去的人家?”

    顾正臣问道。

    赵寡妇想了想,直言道:“倒还是有那么三五户,家家都有难的时候。斜对门的王婆家,他长子被勾去当了军士,次子落河中淹死了,还有一个三儿子,今年二十一了,却因为得了一场病,两条腿都用不上力,只能瘫坐在家中。他爹王筐子也上了年纪,地里的田耕不动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艰难吗?”

    顾正臣皱眉。

    赵寡妇摇了摇头:“王婆家还不算最难的,最难的是隔壁巷里的冯七家,他母亲瘫痪在床,父亲是个瞎子,前两年,冯七的妻子难产,留下一个孩子走了。上有病老,下有婴孩,而这冯七天生体弱多病,肩不能抗,手不能提重物,可他毕竟是男丁,家里税赋又少不得……”

    顾正臣忧愁不已。

    后世时,看《活着》中的富贵,苦难之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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