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初庭从大殿之中外出时,夜色已经很模糊了,远方的水面上金色连绵,波光粼粼,朝霞匍匐在地面上,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老人立在殿前,无言地凝望着。

    李周巍静静立在他身后,金眸之中似有千言万语,却不曾开口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样无声地立着,直到这位魏王轻声道:

    “陵峪遗产…萧前辈可有安排?可知晓…几时开启?”

    老人压了压蓑笠,道:

    “老夫已经五神通,开与闭,全按萧某的意思,只要萧某愿意,此刻前去獾郡,此刻就可以开启。”

    金羽谋划多年,似乎并没有从萧初庭手中夺走主动权,千年以来,能从金羽手中讨得好处的人寥寥无几,这位老人却不显得异样,理所当然地道:

    “可没有本真人,那位苏小友是动不了【大陵川】的。”

    李周巍问道:

    “【大陵川】?”

    萧初庭摇头道:

    “本是大陵国洞天,后来真君陨落,洞天将毁,被陈氏的府水大神通者收住,立在獾郡。”

    “此地有留一川,乃是古坎水的神通所化,传闻还有古坎水真君留下的传承。”

    哪怕稳重如同萧初庭,提起此事,此刻也有了幽然之色,李周巍暗暗点头:

    ‘难怪…’

    ‘难怪!金一有阻挠之意…’

    可如今回头来看,金一的阻挠也显得意味不明了,张家人到底是不愿萧初庭成道还是不愿龙属、修越有合力杀害坎水真君的机会…尚未可知。

    李周巍思索了金一的立场,低声道:

    “古坎水…可有名号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萧初庭却黯然道:

    “坎离相对,离为重罗,坎为习险,坎水本名应为『习险坎水行窞性』,乃是水在渠臼,百川之流行乎地中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的坎水『甲子坎水千讷性』,物之首出群类,于是称甲,借之拟为泆水冠正性,敏而不言,为讷,此为本性,浩瀚在怀,以至于合,故有子,水过盛则泆,东西南北而流,故曰【迁】,水不行渠,逆反突而如埂为【阡】…合之为千。”

    他如今的道行实在太高,三言两语之间,周围便有坎水朔然而下,幽幽地道:

    “其实坎水之位,变动极大,自有所指,我有一二线索,自己且不明所以,魏王既不习水德,老夫也不细说,以免妨害了魏王——只要能得全那一道古坎水,必然对求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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