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半弧。

    “这便可做棚梁。再绑草绳,就能挡雨。”

    孩子拍手,笑声清脆。

    朱瀚远远看着,嘴角微微一动,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沈麓走近,低声道:“王爷,太子虽年轻,却颇能得人心。”

    朱瀚淡淡道:“他要学的,不止得人心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往疫棚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李郎中靠在木柱下,面色苍白,双手仍在颤。

    见朱瀚来,挣扎着起身。

    “王爷——”

    “坐。”朱瀚抬手按住他肩头。

    “此番多亏你。”

    李郎中苦笑:“王爷谬赞。若非王爷撑起这营,老朽早没命。那火棚里……老朽一度以为要死在药烟里。”

    “死得其所。”朱瀚语气淡淡,却透出一种安然的坚定。

    他取出一封帛卷,递给李郎中。

    “此乃北山药圃旧籍,记载百草性味与偏方。徐晋带回时失火半卷,只余残页。你看可用否?”

    李郎中接过,展开细看,神情渐变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是前朝《本草录》的副抄?竟在王爷手中?”

    朱瀚目光深沉:“前人弃之于土,我拾之于途。此物,或许能救天下病人。”

    李郎中伏地叩首,泣声道:“若得此录,疫可控矣。”

    夜幕再临。

    营中设了临时讲棚,村民、军士、郎中、徒弟皆聚。

    火堆映得人影晃动。

    朱标与朱瀚并肩而坐,听李郎中讲述草药之理。

    “药之为用,贵在辨证。此病起于湿热,入血则毒。青蒿清热,黄连泻火,地龙通络。然药虽苦,若人不饮,终无效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。

    “所以,医者不能只懂药,还要懂人。懂得如何让人信你,愿你。”

    朱标听着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朱瀚静静注视他,片刻后轻声道:“记住这一句。”

    “叔父是说——懂人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朱瀚点头,“治天下者,先治人心。药医一身,政医一国,理同而法异。”

    朱标低头,目中似燃起火光。

    次日清晨,一骑飞报自东岭而来。

    “启禀王爷,东岭三村皆现病患,症状与此地相似。”

    朱标脸色一变:“难道疫又起?”

    朱瀚眉头微皱,却并不惊讶:“我已料到。昨夜风向东

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