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若此时进谏,只会成他们口中‘遮罪’。等。”

    “等什么?”

    “等他们露头。”

    他缓缓走至窗前,月光洒在他脸上,银白的光映得眉眼冷峻。

    “沈麓,若我有变——”

    “王爷!”

    “别急。”朱瀚语气温和,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,“若我不归,太子为主。”

    沈麓咬牙,跪下重重一叩:“属下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翌日清晨,朝会。文武百官齐聚金殿,气氛却不同往常,隐隐透着一股压抑。

    户部尚书之位空悬,新任侍郎陈渊上奏:“前日承天仓火,查得银谷流失三万石,疑与承天王私设营田有关。”

    殿上众臣哗然。

    朱瀚冷笑:“陈侍郎此言何据?”

    “据户部账册。”陈渊朗声,“此账载明,仓印属王府掌管。”

    朱瀚淡淡一笑:“那请问——印在何处?”

    陈渊一滞。朱瀚抬手,掌中赫然拿出那枚“真印”。

    殿上刹时寂静。

    “这印昨夜自宫中档阁寻回。”朱瀚声音冷厉,“若尔等账册为真,此印当焚。若印在此,账册何来?”

    朱元璋的脸色阴沉下来。“陈渊。”他低声道,“你可知罪?”

    陈渊双膝一软,跪地:“臣……臣不知,账册乃下官所奉命检得!”

    “奉谁命?”朱瀚冷声。

    陈渊抬头,目光中闪过一抹惧色:“……贵妃之印。”

    全殿死寂。

    朱元璋猛地一震,脸色铁青。贵妃——陈氏已死,其党仍在。

    朱瀚拱手:“陛下,影司之根未除,今又潜入后宫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缓缓闭眼,声音嘶哑:“传朕旨——彻查内廷。”

    夜,金陵后宫。宫女们被惊得面无血色,锦帐翻飞,香炉跌碎。

    禁卫搜至御花园,忽闻暗香之中有衣袂擦声。

    “止步!”火把照亮石桥下,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缓缓走出,手中执一卷竹简。

    朱瀚上前一步:“是谁?”女子抬起头,竟是内宫典女——吴震旧部。

    她微微一笑:“王爷,您终究走到了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影司的人?”

    “是,也不是。”她抬起竹简,“这卷,是您要的真账。”

    朱瀚目光一紧。

    “拿去吧。”女子将竹简抛出,然而就在那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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