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取出两块印板——一真一假——放在台上。“真印刻自宫中铁模,边有微钩;假印出自匠人私刻,线平而无钩。可惜伪者不懂——”

    他话未完,袖中飞出一枚铜片,直落地面,“——真印钩内藏桂香粉。”

    风一吹,香气清扬。

    “闻到了么?”朱瀚问。

    人群有人惊呼:“这味我在宫门外闻过!”

    “这才是官印!”

    朱瀚点头:“伪印诬人者,罪加一等。”

    他挥手,赵德胜拔刀一横。“段元假印陷民,杖五十,流放三千里。”

    人群鸦雀无声。朱瀚转身,看向百姓:“若有再造假印者,不论官民,一律从重。——但若有能辨真印、护民者,赏十银。”

    人群先是一静,随后爆出一片呼声。

    “王爷英明!”

    “真印在心上!”

    老妇挤到前头,哭着跪下:“王爷,我儿无罪了?”

    朱瀚伸手将她扶起:“他清白如这桂香。”

    老妇抬头,泪水在皱纹间闪光:“王爷保佑!”

    朱瀚换了一身便服,腰间只束一根素绳。

    朱标陪在侧,手里拿着一枚铜铃,边走边抛,铃声“咯”的一声,像把人的心拢在一起。

    巷口拐弯处,一支送丧的队伍与对面一支迎亲的队伍撞个正着——一头白,一头红。敲锣的停,吹唢呐的也停了,几张脸立刻就红了。

    “让路!”迎亲那边的新姑舅一挥手,“我们吉日!”

    “滚开!”送丧那边的二侄子红着眼,“我们人走在前!”

    气从胸口顶上来,只差一把火。围观的人吸了口气,觉得今儿怕是要动手。

    “慢。”朱标先开口,声音不高,“两头都别动。”

    迎亲那边的人瞧了瞧他,正想斥,朱瀚已经上前,伸手接过唢呐:“你们的气都上喉了,吹不响。给我。”

    唢呐到他手里,他不吹,只把管口对着地,竖起,冲送丧那边一点头:“行一步。”

    送丧的人愣了一下,不知怎的就照做了,抬棺的人肩一沉一抬,往前移了一尺。

    朱瀚把唢呐倒回手心,又对迎亲这边一点头:“行一步。”

    迎亲的人看他,不知为何,脚就跟着动了。

    红伞一倾,花轿一转,也挪了一尺。

    “你们一尺、他们一尺,”朱瀚的声音很平,“路,就开了。”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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