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你心。若你能以心镇天下,又何惧权散?”

    朱标缓缓合上策卷,久久无言。良久,他抬起头,眼中透出一丝坚定:“叔父,儿臣愿行此策。”

    朱瀚微笑:“那便好。”

    他起身,望向窗外的月光,语气淡淡:“你若行此策,天下或许能少几场杀戮。”

    “叔父。”朱标忽然问,“若有一日,父皇疑您叛乱,儿臣该如何?”

    朱瀚怔了片刻,笑意渐敛。

    “那便由你亲手杀我。”

    朱标猛然抬头,震惊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朱瀚平静地继续:“我朱家天下,不容兄弟相残,亦不容后世疑祸。若我之死能换太平,何惧一刀?”

    烛火摇曳,映在他坚毅的脸上。朱标张口,却终究没说出一句话。

    几日后,承天军营传出密报——京中御史中丞裴晋突死,死因不明。

    同日,吏部尚书、工部侍郎皆被押入狱。消息传至金陵,朝中震动。

    朱元璋勃然大怒,拍案而起:“是谁下的令?”

    内侍颤声:“启陛下,是……承天王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怒极反笑:“好,好一个承天王——朕让他辅政,他竟敢擅杀朝臣!”

    朱标闻讯,即刻启程回金陵。

    夜色深沉,金陵皇宫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朱元璋负手立于殿前,目光如火。朱标疾步入殿,跪下请罪。

    “父皇,叔父之举,确有僭越,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什么?”朱元璋怒喝。

    “但他斩的是贼。”朱标抬头,声音坚定,“裴晋等人皆通私郭思旧党,谋乱朝纲。叔父未奏先诛,因知若上奏必被阻截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的怒意微顿,沉声道:“你怎知?”

    朱标取出一卷密函,呈上。

    “此乃郭思遗账,载明各部暗藏之臣名录。皆由叔父所查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接过一看,面色剧变。

    烛火在风中摇曳,他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
    良久,他深吸一口气,低声道:“退下吧。明日,朕要见他。”

    翌日,承天王朱瀚被召入金陵。

    他步入殿中,未着铠甲,只穿一袭素袍。朱元璋坐于龙案之后,目光冷如寒刀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罪?”

    朱瀚拱手:“臣知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敢杀?”

    “敢。”

    一字落地,如山沉重。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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