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寂静,远处的鼓声刚起。

    朱瀚骑在马上,披一身青袍,不带王印,只挂着腰间那枚沉黑的“镇狱令”。这块令牌,在阳光下毫无光泽,却似暗含雷霆。

    他回头望去,京城的轮廓隐没在薄雾中,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禁锢遮住。

    赵武的死,裴后的血,凤印的碎裂,都在他脑海中一幕幕翻腾。

    “皇兄要我查飞鹤残脉,”他低声道,“可若真查到的是……皇兄自己呢?”

    马蹄声碎。天机营余部随行二十余人,皆换作民服。

    领头者是副统尉陆谦,眉目锐利,寡言少语。

    “王爷,”陆谦低声禀道,“据密探所言,飞鹤旧脉在京西一带多有潜踪。昭宁入宫前,确从一户旧吏之家荐入,那家人——皆诡异死去。”

    朱瀚微微颔首:“走,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京西永宁乡,残雪未融。

    村口的柳枝枯败,一户废宅孤立田间。墙上残留的朱漆“抄”字早被风蚀,却依稀可辨。

    陆谦推门,木屑纷落。屋中尘封多年,角落里散着一些旧册。

    朱瀚拾起一册翻看,纸页早已发黄,却在最后一页,看到一个隐约的印迹——一只展翅的鹤。

    “果然。”朱瀚低声道。

    陆谦上前:“王爷,此处虽久无人住,但近月有人来过。”

    朱瀚皱眉:“谁?”

    陆谦俯身拾起一截蜡烛残芯:“宫中制烛,掺有麝香,寻常百姓得不到。”

    朱瀚心中一动。

    他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案后的壁缝。手指一点,竟有轻响。

    “机关。”

    墙后竟藏着一道暗格。

    朱瀚取出,赫然是一枚封泥断碎的竹简。上面只余半行字——

    【凤印传位之日,飞鹤守令……】

    后半被火灼焦。

    朱瀚望着那一行字,眉目渐沉:“守令?这不是昭宁提过的词。”

    陆谦疑惑:“王爷,‘守令’是何意?”

    “守诏之令。”朱瀚轻声道,“若凤印为先皇密诏象征,则飞鹤会奉此为令,誓死守诏。‘守令’二字,或许意味着——传命人仍在。”

    他话音未落,忽闻窗外一声细响。

    陆谦反手拔刀。

    “是谁——!”

    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,一道灰影疾掠而过。

    朱瀚冷喝:“追!”

    众人疾出。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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