峡谷之中,忽听山上传来低沉的号角。

    “放火——!”

    瞬息之间,千铳齐发,旋膛火铳爆出刺目的火焰。子弹呼啸穿透夜色,精准击中敌阵前排。

    “轰轰轰!”三门火炮同时点燃,谷中顿成炼狱。

    安德烈惊骇欲绝:“这不可能!他们怎会有旋膛铳!”

    朱瀚策马上前,声音冷厉如霜:“你以为只有你西洋懂火?大明之术,岂能被外夷所夺!”

    他抬手,又是一轮齐射,安德烈身中数弹,仰面倒地。

    巴图鲁见状,彻底慌了。怒吼声中,他挥刀欲突围,却被火光吞噬。

    朱瀚立于高坡,披着未解的战甲,冰霜在他眉角凝成一线。

    他静静望着被焚毁的敌营,心中无喜无怒,只是一种深沉的寂然。

    徐谦上前,拱手道:“王爷,敌军彻底溃败。巴图鲁死于乱军,西洋人安德烈尸身也已确认。”

    朱瀚点了点头,淡声道:“命人收殓阵亡将士,立碑纪功。其余——清查俘虏,务必找到谁与西洋勾连。”

    数日后,凯旋的军队缓缓南归。沿途百姓夹道迎送,感恩声震天。

    可朱瀚心中,却愈发沉重。辽东虽平,但他清楚,这场乱战并非偶发。

    有人在北地引西洋火铳而入,有人散谣朝中生变——这些线索,如蛛丝般牵向京师。

    三日后,京城,奉天殿。

    朱元璋端坐龙椅之上,面色铁青。朝中文武尽皆肃立,殿中气压如山。

    一名御史跪地,高声道:“陛下,臣有奏章。瀚王虽在北地有功,但擅自调兵布阵,越制造炮,甚至在辽东设立工坊,恐有不臣之心!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朱标拍案而起,脸色惨白,却声音嘶哑,“皇叔为国死战,救辽东于危,竟被你污蔑?”

    御史却昂首不屈:“太子殿下,忠奸自有天理!辽东之战未奉圣旨,神机营新制火铳出于何处?天下军器,皆该归兵部管辖!若人人可造,岂非祸国?”

    殿中一片喧哗。

    朱元璋缓缓抬手,威势压下满堂喧嚣:“够了。”

    他眯眼看向那御史,语气平淡得可怕:“你说瀚弟擅权,有何凭证?”

    御史冷汗直流,却硬着头皮道:“辽东俘虏中,有人供认西洋火铳是由瀚王改制而得,甚至命人私设工坊,此举——”

    朱元璋抬手一挥,金案震动。

    “来人——将此人打入诏狱,待朕亲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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