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不是心。”

    青衫人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这时,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喝,姚谨一把拧住左后的朱标,朱标手里的铁钩叮当落地,吓得人群一退。

    青衫人脸上的笑这才彻底挂不住,他猛地一拍桌子:“谁家的狗东西在这儿撒野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棚边一支短笛响了一声,又一声。

    清亮的笛音像刀子划过帘子,直直切进吵闹里。

    人群不由自主一静。是那个姓金的朱标,雨里长高了些,眼神澄明。

    他看向朱瀚,没笑,也没得意,只拿着笛,像握着一把直尺。

    朱瀚点点头:“五声。”

    朱标沉稳地点了五下,笛音一收即止。

    那一瞬,青衫人说出的话音妖滑的尾巴——被笛声硬生生切掉了。

    人群的气一下子减了半成。

    “这棚,”朱瀚转身,背对青衫人,对着人群开口,“借的是‘绳’,不是‘名’。你们来,是求一个心里服气,不是求谁赢谁输。谁摸了绳,手心有温。

    谁摸完就去抢,就算他字写得再好也无用。

    今日先不论价,只论规:谁先摸绳,谁先报出这一路最怕的事。怕湿,怕霉,怕潮,怕迟。你们一人报一样,谁报得最诚,谁的价先定。”

    他话说到一半,忽然回头看向青衫人,“你挂的是绳,心却挂在钱上。你若还想做这棚主,先在绳上停一寸半,让你心里的‘钱’落半寸。我给你再摸一次。”

    青衫人这会儿知道来的是硬茬,犹豫半晌,还是伸手。

    掌心在绳上停住,过了一息两息,三息……他努力让自己心里“落”下去,却总在半寸处打滑。

    瞽者听得出他的呼吸有明显的中段提气——是作假。姚谨站在他侧后,像一杆冷硬的标枪。

    朱瀚不揭,只轻声:“停不住,就放。是人,谁没有‘想要’。你若敢当众说你想要,我便信你三分。”

    青衫人喉头动了动,竟真的低声道:“我想要……赚些钱。家里穷,去年雨多,母亲病了。我……我见你们的棚火,便想着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口,人群的怒气就松了半寸。瞽者叹了口气,似笑:“脚跟落地了。”

    朱瀚收回视线,转向米行与船户:“好了,说你们的。你们一路最怕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一个伙计先出声:“我们怕的是霉味,一散开,三日米就坏。”

    船户那边一个老船工应:“怕的是逆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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