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压低嗓子,“我想把‘站、走、收、让’再多一个字。”

    “哪个?”朱瀚问。

    “‘转’。”朱标道,“拐角太多,大家直着走容易撞。要教他们怎么转。”

    “你教。”朱瀚笑出声,“今日你是管事的。”

    朱标应声,走到队前:“大家听我。我教一个‘转’——不是脚先转,是心先转。你看前头的人肩往哪边坠,你就借他肩的影子换脚。脚尖不过线,脚跟慢慢带过来。谁转不过,先停一下,别抢。”

    “我先来!”王福最不怕试,身子一转,脚跟提了一提,竟像一只胖鹤,笨拙里透着轻巧。

    “慢。”朱标伸手,按了按他的肩,“你肩太高,低一分,好。”

    王福照做,第二回就稳了。

    人群里“啧啧”两声,有人学,有人笑。

    石不歪在旁边骂骂咧咧:“都别抢,排着来,一个个转。急什么?急的人转着转着自己绕晕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谁?”白榆不服。

    “说你。”石不歪斜他一眼,“你这脑袋一见有法子就兴奋,兴奋就急。”

    白榆吐了吐舌头,把手里的短木杆握得更紧:“我不急,我是兴奋。”

    “兴奋也会把人撞倒。”石不歪哼。

    队伍转过一处拐角,前头是一段小下坡,坡底有一处浅浅的水洼,刚好铺在两块石板的交口。

    水里照着天,像一块碎镜。几个孩子围着水洼跳脚,溅起水花。

    看见人群,他们让了半步,却不愿离开。

    “别赶他们。”朱瀚道,“我们从水里走。”

    “鞋子要湿。”王福心疼他新换的草鞋。

    “湿一回会干。”朱瀚笑,“怕湿的人,永远只会站在水洼边。”

    他第一个踩进水里。水凉透脚,脚心一紧,他反而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李遇鼓槌轻轻落,众人跟着踩。

    孩子们看得入神,突然不跳了,干脆学着他们的样子,一只脚、两只脚,慢慢落在水里。

    一个小孩踩得太猛,水溅上脸,他愣了一下,抹了抹,又笑。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磨刀匠追上来,举着他那把刚磨好的刀,“我也走过了水。”

    “刀忌水。”刘掌柜从后面冒出来,忍不住搭嘴。

    “我有油。”磨刀匠不服,“走了水,我再擦。”

    “别吵。”顾辰笑,“你们两个,今儿合作——他擦,你收。”

    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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