厘、银两、时辰,编列《度录三十篇》,呈予器堂。

    朱标观毕,未言一语,只当日夜召三案会同者十人至东宫,设案评比。

    凡观录者皆叹:“此录虽不言法,却处处有法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出自庶吏,不为正编。”

    朱标闻之,却笑道:“若今朝之政,还靠正编出法,那便不用设我这东宫。”

    翌日,朱标手批一道:“赵文宽试职之录,即为器堂之准。”

    “若有异议,三月之末,可堂前公议。”

    此言落下,朝堂无声。

    三日内,竟无人上章言异。

    顾清萍一夜未眠,翌日晨起对朱标道:“您今日以一庶吏之笔,破了朝中人望之说。”

    “此举虽隐,却实为‘破坛’之式。”

    “您将权力,从官望中夺出,归于事。”

    朱标却语气极轻:“人心既散,我便以器为线,一根一根缝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缝一线,三月缝三尺,终有一日,我要让这整个朝局——不再靠名望、血脉、恩宠为尺,而是靠一把尺,一个规矩。”

    朱标立于建德堂内庭,面色如常,手执一卷绢帛,缓步而入正厅。

    他今日不披青袍,而换了一袭玄绫素纹直裰,未着金饰,不带佩玉,惟显肃然。

    “东宫试署三职,今日三旬之期至。”

    堂中列座十余人,皆是由内阁与六部所选之长吏、执政、翰林学士。

    顾清萍与吴琼分立案后帷幕,静听不语。

    朱标抬手,将赵文宽所撰《器度三十篇》摊于案前,朗声道:

    “赵文宽,一介中吏,三旬之中,不问人情、不通外事,唯以度量为尺、器制为骨。”

    “其所列三十篇之中,凡有旧案重修者七,新制补缺者九,节工三十七日,省银二百七十两,器物误耗下降一成五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我只问一事:诸位,若此人再任三月,有无不可?”

    殿内静默。

    有人欲语,未发声。最终,礼部尚书年信公缓缓起身,长揖到地:

    “臣,年某,请代朝言一句。”

    “此人能效一吏之责,行一部之法,且无干私情,无染人誉。”

    “若此人不可署职,那我朝六部之中,有几人能胜?”

    堂中顿起低声议论。

    朱标望向他,轻声道:“年公,您年高望重,却愿先为一庶吏请言,可知这正是‘器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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