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重手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朱标凝视窗外,“他没有杀韩清风,也没有动齐王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在示我——事未到杀局,我不能动怒;人未至叛心,我不能动刀。”

    “可他也在示我——若不能收心于道,终归是祸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望着他,眼神微微泛光:“殿下,如今可知真正的掌局之术?”

    朱标点头,喃喃道:“不在擒人,而在‘容而驭之’。”

    她轻声一笑:“您已走在他的路上了。”

    朱标低声:“可我不想只是走在他路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走出自己的那条。”

    建德堂内,朱标着素衣临席,案前三卷策稿,一一翻阅。

    顾清萍坐于帷后,为他轻斟一盏清茶,静候片语。

    朱标合上其中一卷,缓声道:“李景修的文笔日见老道,已能自立一策而不依前人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微笑:“此人心志坚定,若再观之以两年,应可为殿下掌文之助。”

    朱标点头:“我自建堂,不为聚人,而是观人。”

    “许多人走进来,是为我名;能留下来的,是为我道。”

    他站起,背手而立:“这一路走来,我从师皇叔,如今也要开始学他那一点——不用人替我设局,我自己选局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轻声问:“您指的是——那齐王?”

    朱标眸中闪过一丝微光:“皇叔未动,是给我空间;可齐王若再不止,我便需先下手。”

    “他以讲堂设议,虽未显锋,却已有势。鲁彦行之流,若不止于书策之谈,便是招摇过市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皱眉:“可他一日未显谋,一日便在法度之中。您若先动,恐引议论。”

    朱标不语,望着堂外初夏新绿,片刻后忽道:“清萍,你可知‘破局’最难之处是什么?”

    她轻摇其首。

    朱标低声道:“不是识局,而是舍局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若以齐王为敌,势必要从堂中抽人——可他们多是士人中才俊,若舍,伤人;不舍,伤心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望着他,忽而道:“那便另立一局。”

    “避齐王所布之局,另起一案,自为其纲。让那些人知,他们之才,非仅能附权而生;他们之志,也可投于道中。”

    朱标缓缓转首,看她:“你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鲁彦行想以‘制’立堂,我便以‘学’立道。”

    “建德堂之下,再设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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