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?”

    沈峻顿了顿,答道:“若太子以此建名,则为政;若为启士人之心,则为道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座中忽然寂静。

    朱标立于帷幕后,望着沈峻,轻声道:“此人果有心计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亦道:“但他露锋太早。”

    杜世清朗声:“沈君所言,听似圆融,实则偷换概念。政者,道之用也,道者,政之本也。倘若视讲堂为权谋场地,是轻道也;倘若言太子借讲为名,是疑政也。”

    “此为不敬之论。”

    朱标当即步入堂中,众人起身行礼。

    “诸位。”他微微拱手,语声清朗,“今日设三问,不为难人,亦非为政论斗。”

    “乃为正心。”

    “讲堂非朝堂,若一入此门,便带私意、挟政见、试东宫之风,那便不配称讲士。”

    “沈峻之言,聪敏有余,谨慎不足。”

    “即日起,沈峻离讲三月,三月后若复入,须由十士公评。”

    沈峻面色一白,却仍拱手:“沈某,领命。”

    朱标望着台下,神色平和:“我今日所行,非为拒人,而是护道。”

    “讲堂之上,士子纵论无妨;唯独不可夹带私谋。”

    众人肃然。堂外微风掠过,书卷轻响。

    那一刻,朱标站在堂前,眼中不再是少年之清俊,而是一位东宫太子,正以“问”立身,以“道”定心。

    朱瀚于王府听闻此事,沉默良久,才轻声道:“他,已能自举。”

    黄祁恭声道:“王爷,太子殿下确有定局之能。”

    朱瀚点头:“那就更不能为他出手了。”

    暮春三月,金陵紫气蒸腾,御道之上柳色如烟,百官朝服绛袍,自午门鱼贯而入。

    今日,并非朝会之期,却因一桩“制学试官之举”而聚拢目光。

    原来,国子监近日奏请开设“春闱讲策”,拟于建德堂设三日讲座,由东宫讲士出题,学子论策,太子亲观,籍以试士育才。此举非为科举,而为东宫择人之策。

    消息传出,满朝沸然。

    有老成持重者暗赞:“太子重士,志在广才。”亦有阴沉难测者冷笑:“恐是藉此聚名,树羽翼耳。”

    而王府中,朱瀚却不急不躁,端坐院中石台,信手执起一枝落花,望着它在指间颤动,似在权衡什么。

    黄祁轻步入内:“王爷,东宫设讲策三日,太子亲临,礼部、吏部亦应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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