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即将召开‘千策会’,并未先遣通告王府。”

    朱瀚未动,淡声问:“谁提议的?”

    “是吴琼与顾清萍,听闻杜世清也参与策划。”

    朱瀚将书页轻轻合上,喃喃笑道:“好啊,朱标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不恼?”

    “为何要恼?”朱瀚看向庭中一树秋枫,“这正是他应走的一步棋。他若不主动跳出我划的线,怎堪大统?”

    黄祁犹疑:“可朝中许多重臣仍系于王爷之名,若太子独擅局面,恐朝野疑东宫排王。”

    “千策堂”设于皇城西南角,原为太祖训政时所设三司合议之所,自太祖退朝后便封闭至今,鲜有人用。

    如今因太子之策重启,朝中瞩目。

    讲堂初开之日,天未明,百官已至。

    朱标一袭深蓝朝衣,独立堂前。

    他的身影背后,不再是朱瀚的光,而是太子自己的日光。

    “今日讲政,不设王爷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,不是冷漠,是立场。

    他看着台下林立的官员、武将、儒士、幕僚,目光如刀,缓缓开口:

    “太祖昔年于此训臣,言政、言律、言兵。今日,我朱标,于此开策,亦言三事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——议人事。”

    “东宫提调之人,将不再以亲疏而论,而以能者为先。无论中枢、六部、校场,凡能者,皆可投策来议。”

    “第二——议边卫。”

    “东宫三卫将扩设校场南园,增设兵学,拟习朝法、兼修兵礼,不止育兵,更育将。”

    “第三——议未来。”

    “百年大明,若太子不能胜其任,诸公可共议废立。若我朱标无德、无能,甘受百官议诛。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堂下寂然。

    那一刻,朱瀚也已立于观堂之后,未现身,也未发言,只静静看着这位终于开始“自握乾纲”的太子。

    吴琼轻声对杜世清道:“殿下已可独立。”

    杜世清却低语:“不,只是今日起,他决定不再依靠。”

    朱瀚听着,只笑了笑,转身而去。

    顾清萍倚窗而立,朱标换下朝衣,披一袭宽袍走入寝殿。两人相对而坐,彼此无言。

    良久,顾清萍轻声问:“今日之策,你不请王爷,你可有顾虑?”

    朱标抬眸,眼神明亮如炬:“我从不怀疑他,但我不能永远活在他身后。父皇要看我能不能立起来,皇叔要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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