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光一冷,暗示黄祁。

    黄祁会意,从假山后倏然掠出,手里已多一支短笛般的骨哨,朝空猛然一吹。

    极细的哨音穿过乐声直冲女史耳中,她骤然脸色苍白,捂心欲倒。

    旁人只当她身体不适,几名宫女忙搀扶。

    朱瀚却隔空发话:“昭文馆才女风雅无双,一夜舟车劳顿,也请照拂周全,毋要打扰宴兴。”

    言罢,锦衣内侍即刻前去,扶住那女史,送往偏殿歇息。

    她脚步踉跄,脸色死灰,仿佛已知逃不脱罗网。

    深更。

    王府密室灯火跳动,那位昭文馆女史被反绑于柱,她原本纤细的手腕,此刻勒出血痕。黄祁立旁,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朱瀚走近,抖开一页素纸,纸上写满细密字迹,他淡淡问:“你叫乔念,幼年亡父,母族在卢家旁支。卢简收养你十二年,把你送入书院,又将你荐入昭文馆,对么?”

    乔念嘴唇发颤,却死死咬住不言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朱瀚轻轻叹息,将纸递于黄祁,“去让太医院取医用银针三十支。别弄脏她衣裳,这衣是宫中颁赐,会掉色。”

    乔念终于恐惧,缓缓抬眼,但仍强作镇定:“王……王爷想要什么?”

    朱瀚温和一笑:“我要你说,他下一步想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乔念闭眼不答。黄祁早已取针,第一支在灯焰里一烤,银光烫白。针尖逼近时,乔念瞬间崩溃,声音碎裂:“别——我说!”

    朱瀚抬手止住黄祁:“说吧。”

    乔念泪如雨下,语不成声:“卢……卢大人说,若灯宴未成,就趁陛下回宫途中,借廷道灯鼓混乱,放冷箭于……于太子身后!若太子受惊失仪,便可乘机……乘机质疑储君之德……”

    朱瀚眼神冷冽:“射他后背?好算盘。”

    乔念哭嗫:“箭上抹的是迷香,只会昏厥,不会死……他说,这样才可让陛下疑心,不致罪及太深……”

    朱瀚沉声:“还有谁配合?”

    乔念哆嗦报出数名礼部、锦衣卫中层的名字。

    乾清宫外,宫灯已灭,只余银月在檐角滴着冷光。

    朱瀚独坐于王府密室,案上铺陈着从乔念口中问出的全部情报,纸张边缘已被烛火烤卷。

    黄祁半跪:“王爷,廷道已布伏,冷箭之计……属下敢断,今夜无一能成。”

    朱瀚却摇头:“他们若甘心此局断送,便不配费我此多心思。”

    他眸中闪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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