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,已换下朝服,披一件素色长袍,整个人却依旧威严不减。

    “你今儿去哪了?”

    “儿臣去国子监,观诸生辩策。”朱标低头回道。

    朱元璋点头,神色中带一丝慰藉:“你倒是比你当年父皇乖顺些。”

    朱标心中一凛,知道父皇这是在考他。他不敢懈怠,正色道:“若不识天下学子,怎知士风如何;若不识士风,怎谈守天下?”

    朱元璋凝视他许久,缓缓开口:“你皇叔教你许多,是该的。但你要知,他教你十句,你得悟一百。将来他不在朝中,你可没那么多依仗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明白。”朱标拱手,恭敬一礼。

    朱元璋点点头,低声道:“去吧,好好做梦,梦里该有山河。”

    六月的京师,气温渐高,紫禁城外的宫墙上挂满了蔷薇,花香扑鼻。

    白日的阳光早已撒满大街小巷,夜幕降临时,满城的灯火却因温度升高而变得尤为炽烈。

    朱瀚站在王府的书房里,微微皱眉。

    他手中翻阅着一份奏折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未曾察觉的疲惫。

    窗外月光如水,照在青石地面上,寂静的夜晚似乎给人一种压迫感。

    “皇叔。”一道清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打破了夜的宁静。

    朱瀚抬头,只见顾清萍走了进来,素衣飘飘,神色如常。她并没有带着太子的威严,反而多了几分温婉。

    朱瀚放下奏折,微微一笑:“怎么,太子妃今日有何事来找我?”

    顾清萍略微沉默,走到书桌前,轻轻叹了一口气:“你与朱标,真是越来越难看透了。”

    朱瀚心中一动,眉梢微挑:“何意?”

    顾清萍轻轻坐下,眼中有些许忧虑:“从他登基以来,似乎做了太多的事,逼得自己越来越紧,压力也越来越大。你觉得他有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朱瀚沉默了一会儿,缓缓开口:“准备好了与否,他都得去承受。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,朱标若不知自重,反而会被天下牵着走。你若真担心他,那就给他更多的时间去领悟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轻轻摇头:“可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太子,皇叔,难道你看不出来吗?他已经被你和陛下的期望压得喘不过气来了。”

    朱瀚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,缓缓站起身来,目光望向窗外的月光:“我了解他。也许,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担得起这个位置,可是他也注定要承受这些。若不是他,一切都只能从头来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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