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只说——东宫若成,韩家便是背水。”

    朱标神情淡然:“我不会叫韩家流血,但也不会因为一言承诺,便将你们捧在掌心。”

    “妾身明白。”韩清音缓缓退身,临走前却忽问,“殿下可曾照过镜子?”

    朱标目光一顿,良久后,缓缓道:“镜有两面,有人照光,也有人照影。你父与虞桐,是要我看清自己,还是看清这天下?”

    韩清音轻轻一笑:“妾身不知,镜子自己不会说话。说话的,是照镜之人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离去,背影极轻极慢,仿佛怕扰了这满殿清幽。

    朱瀚上前一步:“殿下,她可信?”

    朱标未答,忽问:“你可记得虞桐之子虞文?”

    “记得,八年前失踪,传言死于宫外斗乱。”

    朱标看向书案角落,那里搁着一只铜镜,古朴无华。

    “去查。”他说,“去查这镜子是哪年入宫的,又是谁带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三日后,宫中宴设文华殿,朱元璋召见太子与三位宗亲王子。

    朱标身着玄色朝服,步入殿时,正见朱棡与朱樉言笑晏晏,似在比试围棋术。

    文臣武将分列两旁,气氛倒也和和气气。

    朱元璋居高而坐,目光落在朱标身上,淡声问:“太子近日行事颇有章法,内阁首辅言你整肃有方。你自己怎么看?”

    朱标拱手:“儿臣不敢自夸章法,只求无愧于心。”

    朱棡一笑:“大哥太谦。你若再无愧,咱们这些做弟弟的怕是再不能站立朝中。”

    朱标语气平淡:“弟弟若心中坦然,又何须怕?”

    朱樉笑着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兄弟之间不必唇枪舌剑。父皇今日设宴,莫非要我们兄弟比试琴棋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朱元璋缓缓开口,“是要你们看一样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一挥手,早有太监抬入一物,笼着红布,落于殿中。

    众人看去,那物高不过腰,长不过尺,却不知为何竟令宫人脸色微变。

    朱元璋亲自起身,掀开红布。

    只见那竟是一面铜镜,镜面古旧,隐有裂纹。

    “此镜,原藏于旧吏部府邸,数月前由内务府送入宫中。”朱元璋看着朱标,“太子,可认得?”

    朱标眼神一凝,缓缓道:“这是虞桐旧物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朱元璋缓缓坐回,

    “虞桐致仕前,曾言镜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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