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朱瀚起身,背手缓行数步,轻声道:

    “太子立于朝堂之中,若无天下之才为臂膀,终是孤臣。你我之责,便是铸这双臂。”

    忽听亭外夜风一动,一名亲卫疾步奔至,低声禀报:“王爷,钟山书院有弟子今夜擅入太学藏经阁,被司典擒住,言称奉沈大人之命查阅旧册。”

    沈昊闻言大惊:“此事我毫不知情。”

    朱瀚未言,只目光一闪:“带人来见。”

    片刻后,一名身着书童装束的少年被带至亭外,满脸血迹,似曾被拷问。

    朱瀚上前一步,冷冷问:“你奉谁之命?”

    少年跪地不语,紧紧咬牙。

    沈昊皱眉,目露怒色:“你当真奉我之命?”

    少年头一低,竟将额角磕在石板上,鲜血顿涌,却始终一语不发。

    朱瀚眸光微变,手一扬:“将人带下,细查背后之人。”

    亲卫将少年拖走,沈昊望着血迹残留的地面,沉声道:“这不是试探,而是挑衅。”

    朱瀚点头:“他们出手了。”

    沈昊沉声问:“为何如此着急?”

    朱瀚眸色幽深:“因他们误判了太子的速度。你掀起的‘观政三问’,已使三院八方之士目光汇聚,而你尚未自知。”

    他忽而看向沈昊,声音低沉而有力:

    “下一步,你须下山,避锋三日。去‘应天书院’,以游学为名,暂脱京中目光。届时,我会令太子派你接待外郡贵子,设局以引宗藩之子交锋。”

    “明为文游,实为争志。”

    沈昊迟疑片刻,拱手道:“我听从。”

    朱瀚点头:“去罢,此一局,成则文风归一;败,则朝中不再容你。”

    三日后,应天书院,春水绕阶,竹叶映墙。

    沈昊着便服立于书院南门,身旁是几位书院学子引领相迎,而那一队缓缓而来的车马前,一名白衣少年自驾轻车,容貌俊朗,目光傲然。

    那人正是宗藩之后、镇南王嫡孙——朱齐安。

    马车停定,朱齐安跃下,目光扫过沈昊,嘴角含笑:

    “阁下就是那位‘三问’讲坛的主讲沈大人?久仰了。”

    沈昊拱手而礼:“不敢,齐安公子远来,沈某自当陪学三日。”

    “陪学?”朱齐安嘴角微翘,“我可不是来听学的,我是来论战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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