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瀚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抬眸望向她:“阿锦,你觉得朱标如何?”

    “太子仁厚。”她认真答道,“心地也明澈。”

    “太过仁厚了。”朱瀚似乎自语,语气中透出些许无奈,“他是好人,可太好的人,坐不上龙椅。”

    阿锦听了这话,神色微怔,低声道:“可世人皆言,仁者无敌。”

    朱瀚轻笑,眼神却冷了几分:“无敌?你可曾见过仁者在乱世中留下几人?能留的,都是手上沾了血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阿锦想反驳,却终究没有说出口。

    朱瀚看了她一眼,没有责怪,只道:“你若真心敬他,从今日起,每月十五,送几卷诗集去太子府,就说是南书房偶得旧藏。”

    阿锦惊讶地抬头:“殿下是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让他学会从诗里看人,看字里藏锋,看笔势藏心。”

    朱瀚缓缓起身,衣袍被风拂动,“不破坏他的本性,只是教他识人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虽淡,却字字入骨。

    阿锦低头应了,朱瀚却已负手而去,只留一地清寒月色随他衣袂流动。

    第二日午后,天朗气清,朱标带着两名太监闲步至朱瀚府中。

    他并未带仪仗,也未通传,只是换了常服,仿佛是来寻亲戚闲叙。

    “皇叔可是还在午休?”朱标在垂花门外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殿下。”门口的老管家急忙行礼,“王爷正在后园,若不嫌打扰,小老儿这便带您过去。”

    朱标摆了摆手:“不用,你忙你的,我自己走。”

    他轻车熟路穿过长廊,绕过几处耳门,脚步不疾不徐,神色从容。

    刚踏入园中,就听见一阵笑声传来,朱瀚正与一位青衣少年下着棋,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,眼神却机敏灵动。

    “皇叔。”朱标笑着抱拳,微微躬身,“打扰清闲了。”

    “太子倒是难得有闲。”朱瀚瞥了他一眼,指着对面那少年,“这是孤最近收的一个棋童,唤作章洛,倒是比你下得狠些。”

    章洛起身行礼,朱标却摆摆手:“这棋童下得好,我未必赢他。”

    朱瀚挑眉:“你若不胜,又如何胜天下?”

    “胜与败不是只看一局。”朱标语气温润,“有时守得住,也是胜。”

    朱瀚听了这话,笑了:“你这句话,像极了你母亲。”

    朱标神色微动,轻轻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朱瀚不再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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