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就自个儿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明早起来要是肚子饿了,跟门外的人说就行了,我都吩咐过他们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多谢陛下。”

    阿斗没摆摆手,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把阿斗送出门外,又跟皇后礼貌地打了个招呼,冯大司马转身回榻上继续睡觉。

    一路骑马从雒阳赶回长安,又是春寒料峭之时,说不累是骗人的。

    今晚不想回府,就是不想累上加累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相比于宫里冯某人和阿斗的和谐气氛,大司马府上可就多了一些萧杀之气。

    羊徽瑜直到左夫人回到大司马府上,才知道原来外面赫赫有名的关家四郎关翼虎,冯大司马麾下第一爪牙,竟然就是自己未来的主母之一。

    “妾……奉夫人茶。”

    羊徽瑜虽然面容恭敬,但捧着茶的手指在微微发颤,盏中明前茶汤漾起的涟漪,无一不显示出她心里的不平静。

    左夫人未接茶盏。

    坐如金刀,笔直如剑,虽然恢复了女儿身,但左夫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并未比束冠时减少半分。

    羊徽瑜虽然是世家女子,见识并不算少,只是羊氏女子家教中,从来没有教过她如何面对一位杀人无数的女将军。

    偏偏这位女将军还是自己的主母。

    谁家主母回到自己府上,还会随身佩带一把斩马刀?

    “泰山羊氏……”

    说出这几个字的同时,左夫人的指尖,正轻轻地抚过刀身,最后大拇指微微一弹。

    “锵!”

    半出的刀身雪亮无比,反射着烛光,好巧不巧地映在羊徽瑜的双眼上。

    “妾惶恐……”羊徽瑜伏得更低,后颈肌肤暴露在对方视线里。

    虽然想要强自镇定下来,但她仍能感觉到凉意如刀锋后颈部位不断游走。

    如果早就知道大司马府上有这么一位杀人如麻的主母,打死她也不敢这么轻易答应地进入府中。

    媵妾也是妾。

    特别是面对这样的主母,媵妾这个身份,不能给她一丝丝的安全感。

    正当她在胡思乱想间,茶盘忽被抽走。

    左夫人玄袖翻飞间,羊徽瑜腕间一空。

    再抬头时,夫人正仰颈饮茶。

    饮毕,左夫人将空盏掷回盘中,瓷底撞出清越之音:

    “既入冯府,当持箕帚,守冰霜,泰山之竹本有节,莫效灞水之柳絮,风起便作漫天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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