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得匆忙,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……”

    冯大司马笑了笑,没有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对方已经算是举家来投了,在自己面前搞些小动作博取同情,可以理解,没有必要拆穿。

    再转看向曹志,但见对方身上的犀甲沾着污泥,额角结痂的伤口还渗着血丝。

    冯大司马语气变得感慨起来:“如此说来,这一路过来,可谓是历尽凶险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又转而责怪曹志:

    “汝若孤身一人,再怎么逞英雄都无所谓,但携母踏入战乱之地,实为大不孝!”

    “就算真想要前来投靠,也可以事先派人前来通造一声,汝唤我一声叔父,吾又岂会坐视不理?”

    曹志唯唯喏喏回道:

    “是,叔父说的是,是侄儿太过急切,考虑不周。”

    冯大司马看到母子二人这副模样,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只能是指了指曹志的额头,语气变得缓和,温声问道:“身上可还有其它伤处?”

    曹志闻言,也不知怎么的,只觉得一股暖流涌进心脏,然后猛地向全身扩散开来,竟是有些哽咽:

    “侄、侄儿不……不碍事……”

    除了父母,记忆里就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过他。

    大魏诸侯王法禁严切,吏察急迫,虽姻亲犹不敢相通问候。

    同宗之间,形同陌路,连书信都不敢往来,更别说见面。

    生怕被监察官及防辅官抓住把柄。

    如今到了大汉,骤然得闻关切之语,再想起这么多年来冯叔父对自己的暗中照拂。

    让从未被亲人关心过的曹志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
    冯大司马倒是没有注意到他这点异样,转向帐门唤道:

    “传军医过来!”

    知子莫如母,谢氏感觉到自己儿子细微变化,目光中不由地带了担忧。

    冯大司马只道她是担心儿子的伤势,宽慰道:

    “嫂夫人莫慌,你们既到了我这里,我就定不会辜负子建兄的托付。”

    谢氏闻言,眼神又变得有些复杂,再次叩首,发髻散落如瀑:

    “妾谢过大司马。”

    “当不起嫂夫人如此大礼,快快请起!”

    说话间,军医很快过来,经过检查,把曹志身上的几处伤口做了处理。

    都不过是皮外伤,没什么大碍。

    从济北跑到邺城,一路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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