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,就没想过我有多难办?”

    想起自己在府中的左右为难,她越是觉得委屈:

    “没说不想嫁,只说了双双喜欢就行。阿郎的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,阿姊难道你还不明白?”

    “你一直把太子藏在宫里,对太子有什么好处?这与生于深宫之中,长于妇人之手有何区别?”

    “先帝起于微末,转战天下数十载,最后方在蜀地立国。陛下生于乱世,襁褓时差点没于乱军之中。”

    “小时长于荆州,后又随先帝入蜀,未曾弱冠便在危难之际登基,也算是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“阿郎呢?文武皆是少人能及,冯家左夫人,陛下亲授镇东将军之号。”

    右夫人又指了指自己,“就算是我这个右夫人,也不算太差吧?这些年好歹也辅佐阿郎有功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说,生于这样的人家,双双会差到哪去?”

    “而太子呢?他亲眼见过宫外是何等模样吗?从小到大,你恨不得时时把他捧在手里,不让他受一点委屈。”

    阿姊多年来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,宠溺太子的心情可以理解。

    “身为臣子,阿郎确实没有资格评论宫里的事,但身为双双的大人,你觉得他会放心就这么把女儿交到太子手中吗?”

    右夫人噼里啪啦地说了这么一段话出来,这才吐出一口长气。

    只觉得终于出了一些心里埋藏已久的委屈和怨气。

    皇后倒是没有想到右夫人的情绪会突然爆发。

    她怔怔地看着张星忆,似乎是觉得眼前的阿妹有些陌生。

    只是她终究是一代女杰。

    “生于深宫之中,长于妇人之手?”

    皇后重复着右夫人的话,面容有些复杂。

    话既然已经说开了,右夫也就不再藏着掖着,接口道:

    “生于深宫之中,长于妇人之手。未尝知哀也,未尝知忧也,未尝知劳也,未尝知惧也,未尝知危也。”

    语出《荀子·哀公》。

    “阿姊,你是不知,冯府的教育极严,就算阿虫是嫡长子,就算双双是女儿身。”

    “但两人平日里若是学不好,挨打那就是常有的事,而且还是关家虎女亲自动手,就差没吊起来用马鞭抽了。”

    “太子长这么大了,你舍得让他挨过一次板子么?”

    皇后盯着右夫人,突然开口问道:

    “这些话,是冯明文所言,还是你心里的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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