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天色,此人怕是别有来意。

    他挥了挥手,随手把拜帖往桌上一丢:“不见!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

    下人正待转身,谁料到李平不知想到了什么,又把拜帖拿起来,沉吟了一会:

    “算了,让他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不一会儿,李邈在下人的带领下,进入客厅。

    他还没有看清正坐主人位置上的李平,就直接深深弯下腰去:

    “李邈拜见中都护。”

    别看骠骑将军是重号将军,但实际上李平最看重的身份,还是统中外军事的中都护之职。

    李邈的这个称呼,很明显就是来之前就已经做过了功课的。

    李平没有起身的意思,只是伸手引座:

    “李君请坐。”

    李邈连忙道谢,然后这才坐了上去。

    待下人送上茶后,李平便开口问道:“不知深夜来访,可是有何要事?”

    李邈这个时候,才抬头看向李平。

    带着点点寒意的风从客厅的门隙和窗缝里吹进来,使燃烧的蜡烛火苗狂乱地跳动着。

    让烛光一会儿亮,一会儿暗。

    让李邈看不清李平的真正神色。

    他只看到对方扶着膝在那儿端坐,背还很直,好似座小山儿。

    整个人看起来,庄严、硬朗、还有一股高傲。

    烛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鬼似的乱扭着。

    李邈咽了一口口水,脸上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:

    “中都护,邈此次来,正是为了恭喜中都护的。”

    “恭喜我?”李平脸上带着古怪的神情,“丞相去世,举国悲痛,何喜之有?”

    “正是因为诸葛亮已死,所以才有喜事啊!”

    李邈伸长了脖子,凑向李平:

    “先帝白帝城托孤,让诸葛亮与中都护共辅天子,然诸葛氏欲独揽大权,故拉朋结党,排除异己。”

    “有道是众口铄金,三人成虎,更兼天子年幼,未能明辨是非,轻信谗言,中都护空有辅政之名,却无辅政之实。”

    “吾虽籍籍无名,亦深为中都护之遭遇所愤。幸而上天有眼,诸葛亮病亡,朝中诸臣,论其身份贵重者,无有过中都护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朝野动荡,人心不安,上下皆仰望德隆望尊者主持大局,若是此时中都护站出来,安抚人心,镇抚内外。”

    “则天子欣喜,群臣拥护,此方可谓辅政之臣也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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